天光正亮, 茂盛藤蔓攀爬岩壁上，将山洞入口严密遮住，分割出一方隐秘的小天地。
从山洞冒出, 夜尧阳光眯起眼, 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亮度。
“你可真能躲。”顾明鹤跟他身后：“进来五天了, 你不会一直没出过山洞吧？”
“不急，三月还长呢。”
他性子向来这样，不紧不慢，不管别人如何，必然会按自己的步调走。
“要不这儿找见你, 你不会还里面双修几日吧。”顾明鹤嘀咕两句，又悄声问：“那位谁？不给介绍一？”
两人认识多年，顾明鹤知道他表面上跟谁都笑吟吟的，其实骨子里很疏离。
这之前，他从没过夜尧会和谁双修。
夜尧过, 给两人介绍彼此，指指顾明鹤, 简单一句：“顾明鹤, 明泉宗的。”
轮到游凭声时，他喉咙里的声音莫名点儿咬牙切齿：“这位禾雀……什么宗门来？”
顾明鹤：“……？？”
连人哪来的都不知道, 你就跟人双修？
面对夜尧暗含谴责的视线, 游凭声一脸淡定：“鸣一门。”
顾明鹤点点，温和道：“原来禾道友, 礼了。”
顾明鹤就鸣一门的情况跟游凭声寒暄了几句，聊聊鸣一门过去的辉煌, 问候一鸣一门掌门，结果聊聊, 发现他对鸣一门的了解比游凭声还多。
对诡异冷场，顾明鹤笑都点儿绷不住了，还好他社交技能满点，面对这种情况还能彬彬礼开启一题。
顾明鹤位标准的翩翩君子，光风霁月，温润如玉。比起他，夜尧这正道的代表人物倒显得性轻佻。
夜尧正闲得没事那边扯藤蔓上的叶子，听两人奇奇怪怪的寒暄，忽然笑了一声。
游凭声：“……你对鸣一门什么见吗？”
“没。”夜尧面不改色胡扯：“觉得这宗门很好，很前途。”
鸣一门都没落成什么样了，你从哪看出的前途。顾明鹤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。
换做任何人都会觉得这阴阳怪气，他第一反应禾雀会生气，然而出人料的，身边人反应平平。
还相当自然地点道：“嗯，因为。”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夜尧一把扔开手里的叶子，碎叶他的笑声里飘远。
顾明鹤：“……”
他好像点明白这两人为什么能双修了。
*
碧南秘境正道把持多年，大多传承的宗门都绘地图，每十年更新一次，如清元宗和明泉宗这样的大宗门手里的地图已相当完备。
顾明鹤拿出地图，与夜尧的对比分析，指尖落一片山林的位置：“们这里，再往南走继续深入秘境腹地。打算去重华峰，你们呢？”
夜尧忖片刻，问游凭声：“你之前自己事，什么事？”
游凭声手里也拿出一张地图一旁翻看，指向一位置：“去这里。”
“这鸣一门的地图？”顾明鹤委婉道：“秘境中情况变，这张地图恐怕……和现状稍差别。”
这相当委婉了，鸣一门这张地图老旧泛黄，一看就知年不短，几乎让人怀疑再用力一点儿就会碎裂。
鸣一门败落至今，连现任掌门都只筑基后期，已数十年没进过碧南秘境，这张地图上不少信息过时已久。
夜尧辨认了一他指的地方，：“这地方已经没了。”
他示游凭声看自己手上的地图，同样的位置笔勾了一划，旁边一行小字：怅暗地窟，已坍塌。
“你去那里做什么？”
游凭声：“鸣一门位先祖陨落那里，出发前，掌门委托替他寻师祖遗骨。”@无限好文，尽在晋江文学城
夜尧目光微定看他两秒，收起地图道：“那陪你。”
“你不同一起历练？”顾明鹤些讶异。
夜尧：“你需要陪？”
“这么巧碰到，还以为能搭伴。”顾明鹤笑了笑，打趣道：“好吧，知道你跟新朋友正亲呢，可没那么大面子叫你陪。”
两人这段对悄声的，顾明鹤这句完，夜尧低声笑笑，抬眼时，目光掠过游凭声安静的侧脸。
……
重华峰与怅暗地窟不一方向，同路一段时间后，顾明鹤独自离开。
两人参照地图向怅暗地窟前行。